“目前还不能这么认为,只是这一个坊,走失了三个小娘子,未免太巧了,且从时间上看,也是可能的。陈氏姊妹与钱三郎酉正分开,慢慢逛回去,遇到出门不久的常玉娘……常安坊虽大,人家却不多,她们或许也是认识的。”周祈皱着眉道:“路径上也可能,陈氏姊妹回家,有可能从常家门前过。”谢庸道:“我们明日一同再去常安坊及附近看一看。”周祈和崔熠点头。唐伯和罗启等端上饭菜来,三人便放下案情一同吃饭。唐伯的鱼羊鲜做得极好,鱼不腥,羊不膻,却又都极鲜美,尤其那奶白奶白的汤好喝极了,周祈觉得就光用这汤泡饭,自己就能吃上三碗。谢家浅窄,不便留客。吃了饭,又玩一阵子,崔熠冒着夜禁回家,周祈住去谢家旁边的旅店。满天星光,长安里坊静谧安详。一间屋子里,哭累了的陈阿幸依偎在其姊身旁睡着了,阿芳却还在黑暗中睁着眼,不远处是抱着肩缩成一团的常玉娘。同坊老叟暗室内,阿芳睡着醒来,又睡着醒来,因不见天日,又听不到声音,并不知道是什么时辰。阿芳与阿幸身上搭着一条破被,一股子潮气。不远处的常玉娘身旁亦有一床旧被,不知是嫌腌臜还是旁的缘故,她没有盖,只裹着自己的披风倚在墙角。阿芳听到常玉娘似呻·吟了一声,便站起来。“阿姊,你去做什么?”阿幸问。“常小娘子怕是不舒服,我去看看。”“在这个鬼地方能舒服才怪了,都怪她!”阿芳拍拍妹妹的手,“别乱说。”阿幸嘟囔一句什么。阿芳扶着墙走向常玉娘。常玉娘轻声道:“我没事。”嗓音却似被劈过一般,早不复从前的娇柔。月落鸟鸣,又是早晨。常安坊中晨起的人们还带着年节的懒散。街上,吃过饭揣着袖子遛弯儿的,遇上没洗脸眼角儿还挂着眼眵的和才爬出被窝儿出门倒溺盆的。“张五,一晚尿这么些,得起来多少回?腰不行了啊。”揣袖子的笑道。“连个婆子都没有,他就是腰行,又能怎么着啊?”眼角挂眼眵的道。倒溺盆的老叟作势要把溺盆泼到另两个身上,另两个赶忙闪躲。倒溺盆老叟斜眼看他们,“别看我老,腰比你们好。”另两个都越发笑起来,老叟也不生气,自去了茅厕。不大会儿,老叟回来,三个闲汉接着说话儿。“听说常先生家的小娘子十五出门看灯不见了,莫不是与人跑了吧?”揣袖子的道。“这还用问?定是与人跑了。要说这坊里,常家小娘子是个尖儿,走路跟风吹柳树似的,说话也轻声细语,我看比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娘子也不差什么。”眼角挂眼眵的揉揉眼睛道。“叫得也好听。”倒溺盆老叟插嘴道。这话如此猥琐,另两个都笑骂。揣袖子的又道:“小心老常来找你拼命。”挂眼眵的道:“这老常也是!非要选个念书的后生当郎子,又要长得平头正脸,还得家里过得去,选来选去……这回得,不知是个什么东西把这么个白白净净的小娘子叼了去。”“不是我跟你抬杠,小娘子们自家跟着跑的,旁的不敢说,那后生定是个平头正脸的。”揣袖子的道。倒溺盆老叟嘿嘿两声。另两个不理他,接着说话儿。“那陈家的两个小娘子也还没找回来。看陈三哭得那德行,真还挺不落忍的。”揣袖子的道。“陈三这几年也是背晦得厉害,莫不是冲撞了什么?先是大前年娘子去了,去岁他自己又从驴子上掉下来摔了腰,躺了好几个月。多亏家里小娘子能干,他那油坊才没拉胯。听说给大娘定了门高亲,还以为他转运了,谁想两个小娘子就出门看个灯,就都不见了。你说,她们莫不是也跟人跑了吧?”已经揉掉了眼眵的道。“小娘子们……这谁说得清。”揣袖子的看着薄雾中走过的宋婆,“反正与那开大油坊的结的亲事是黄了。”另两个也看到了宋婆,都点点头。三人正说着话儿,却见大路行来几个骑马的,看那气势像是贵人出行。“莫不是官府的人吧?”揣袖子的伸长脖子看。“估摸是。”另一个扭头,看到倒溺盆老叟的身影,“哎,张五怎么走了?”谢、崔、周三人在常安坊聚齐。周祈与谢庸、崔熠通报钱三郎的事,“有证人大约在酉时二刻见过钱三郎陪着两个打扮朴素的小娘子看灯,怀贞坊张福娘子供述,大约酉正钱三郎到了她家,然后便没出门。看来他没说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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